萧山姑娘翻出一张老照片：第一眼真没认出来
她是一位摄影师。每天都在忙忙碌碌，为客人拍选片，记录别人家庭的团圆和幸福。
满墙别人阖家欢乐的照片，忽然想起自己跟母亲的合照少之甚少……
（说给妈妈的话，一开口就热泪盈眶）
01
“她的身上有很多标签”
孙思是湖州人，在萧山成了家，目前是一名儿童摄影师。
据她而言，选择这份职业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跟性格有关。“我比较内向，不太擅长表达，对我来说，照片是一种交流的媒介。我妈就不一样了，她可能聊了，就算来了萧山，也能跟小区里的阿姨们打成一片。”孙思说着忍不住笑了。
母亲在湖州生活了几十年，湖州话也讲了几十年，经常会习惯性地蹦出一堆老家的方言，但是却总能神奇地做到“无障碍交流”。“可能因为之前做生意的时候要跟客人打交道，才练就了这项‘技能’。”
孙思的母亲年轻时是浙丝二厂一名缫丝工人，后来遇上企业改革，便和孙思的父亲开始创业了。
浙丝二厂
财务、做账、出纳，创业阶段母亲扮演着很多角色。忙碌、常年不在家，是孙思小时候印象中的妈妈。
除此以外，母亲还是个比较传统的人，也拥有所有平凡母亲的特点：唠叨、操劳、坚强、隐忍。
有一件事，孙思记了很久。“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，我妈每天骑着自行车载我去镇上上学，然后再去厂子里上班。有一年冬天路面都结冰了，自行车在转弯时打了滑，两个人都翻到了桥下。”
她说着深吸了一口气，当时的画面似乎就在眼前，“我妈二话不说就爬起来，先看一下我有没有事。”当时年幼的孙思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吓到了，一时间愣在原地，但印象中只记得母亲利索地蹬着自行车的背影，以及破了膝盖的裤子……
“现在想起来，其实当时她可能也有受伤，但是她没说，只想着安慰我，并且保证我上学不迟到。如果换了现在的我，作为妈妈来说，我可能没有处理地那么好，可能会第一时间想寻求帮忙。”孙思说，可能是那个年代的妈妈，都会想着有事自己扛，但是对于她来说，自己的妈妈能成为这样一位母亲，令如今为人母的她很佩服。
02
“有些道理，养儿方知父母”
成为一名摄影师，是孙思一直以来的坚持。
但这份职业，一开始并没有得到母亲的支持。“我们那一辈父母眼中，像事业单位、银行、老师之类的，才是职业的最佳选择。因此一开始，我妈还是有点反对的。”
然而从小喜欢拍摄的她，对这份职业有着别样的执拗。毕业后，孙思在小区开了间工作室，一边营业一边学习，不断完善、成熟。成为一名妈妈以后，她逐渐将重心往儿童摄影方向发展，在这一行一干就是好几年。
“虽然我妈嘴上没说，但是看我一直坚持下来，也用行动上给了我不少支持。”摄影师的工作时间有时候并不固定，尤其在成为一名母亲之后，精力会进一步被瓜分。在传统观念里，女性在成为一名母亲之后，会被要求在家照顾孩子，将所有的重心交还给家庭，然而令孙思觉得幸运的是，母亲支持她出去工作、创业。“她觉得女孩子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和一份职业，而不应该被家庭限制发展。尽管摄影是她口中‘不被看好’的职业，但是她却一个人从湖州赶到萧山帮我带孩子，支持我继续走下去。”
养儿方知父母，孙思说自从自己成为一名妈妈以后，她开始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，“她对我选择的路不支持，其实是怕我吃苦……我妈现在有时候还会唠叨：‘一定要吃早饭，不要熬夜，早点睡……’很普通常见的话，以前会觉得好烦啊，现在会明白，在说这些话时的妈妈，她在想什么……”
03
“我想让她知道她不是累赘”
孙思见过母亲年轻时的照片，是母亲十几岁在公园照的。“还是小时候跟妈妈一起整理相片，无意中翻到。那个时候的想法是，十几岁的妈妈原来长这个样子。”孙思坦言，第一眼真没认出来，因为从自己记事起，妈妈的麻花辫儿就没有了，减龄的刘海也消失了，一头秀发梳得干净利落。
母亲年轻时的照片
这几天，孙思和母亲去照相馆拍了一组照片。照片风格比较复古，80年代的边框，深色调的背景。
孙思和母亲在little me照相馆拍了一组照片
“感觉是成年以后第一次和妈妈靠那么近……”孙思没继续说下去，中间的空白停顿仿佛是在若有所思。两人挨得近，她清晰地发现母亲的白头发原来这么多了。“我妈真的肉眼可见在变老。”
这是她第一次彻底地感觉到，这么多年忙忙碌碌，一直在看别人，却没有好好地看一看身边的她。“很深刻地感觉到自己跟母亲之间的角色在发生转变，以前是我依靠她，现在是她需要我作为后盾给她支持。”确实，那个曾经为我们撑起一方天空的人，如今需要我们为她们撑起一片天了。
故地重游，站在台阶上的人变成了母亲
孙思告诉记者，自己不太擅长表达，“我爱你”“我想你”诸如此类亲昵的话语，几乎不太对妈妈说过，“会觉得别扭”是她的第一感受，但是心底里真的很感谢母亲。“养育之恩也好，毅然赶赴萧山，来一个陌生环境帮我带孩子也好，都是依赖于她。”孙思表示，在母亲的观念里，她觉得孩子长大，有了自己的家庭，便不希望过多打扰。
孙思曾经将母亲定格为人生的后盾，是她长在前面的眼睛，是永远都看不到的后面的人。如今她开始意识到应该将“母亲”从那个属于“母亲”的格子里解放出来，她是她自己。“她不想成为我的累赘，但是其实我不希望她有这样的想法。她的前半生在陪伴着我，她的后半生需要我来反哺，而不是独自一个人生活。”
写在最后：
其实没有谁会是谁的累赘。尽管人在成年后，再也不会像十几年前那般，与自己的母亲有眼神的隔空交会，甚至拥抱，但我相信，在大多数贫瘠的语言表达下面，依旧存着一颗温暖柔软的心。母女一场是一段双向奔赴的爱，当彼此爱到手足无措，便总是认为对方不够幸福，那些讲不清楚的道理，都是不问缘由的心疼。
希望所有母亲、女儿
节日快乐
Women's Day
文字、视频 | 记者 高艺炯
图片 | 孙思
鸣谢 | little me小小家庭照相馆
常驻小编 | 萧网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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